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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四章:酌情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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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主府,清辉院上房黄澄澄的琉璃灯旁,白锦绣正小心翼翼抱着白卿言哭……全然没有平日里在秦府里的主母威仪,哭得像个孩子。
白锦绣正在秦府给望哥儿裁制冬衣,陡然听说白卿言被一箭穿胸的消息,惊得险些晕过去,双腿软的站不起来,咬着牙让身边的婢女翠碧套车回到白府。
直到见到自家长姐,听长姐说……这是一个局之后,白锦绣一颗心放下来,竟然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
自去岁白家出事以来,白卿言就是她们姐妹的主心骨和领路人,白锦绣不能想像若是没有长姐,她们该如何,白家前途会如何……
一年之内,她们失去了太多亲人,如今真的不能承受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
白卿言轻抚着白锦绣的脊背,轻声安抚:“好了……好了!都是当娘的人了,还哭鼻子!望哥儿该笑话你了。”
白卿言话音刚落,卢平便来复命,称白卿言让白家护卫军去联系的几个禁军小队率,全都起誓……誓死效忠太子。
她点了点头,此次武德门之乱,白卿言让白家护卫军留心观察挑选几个重同袍情义的禁军,以为太子选人为借口,为自己揽人。
以太子的名义揽禁军的人,主要还是因……那些人并非白家军中人,不能全然相信,白卿言担心以镇国公主的名义若真的被暴露,难免会被皇帝和太子疑心。
而今……白卿言已经投入太子门下人尽皆知,她这样行事足够方便,也能随时得到禁军的消息。
“今日去说服禁军那些小队率的白家护卫军叫宋成光,属下想着以后就由他去和那些禁军小队率联系!”卢平从怀中拿出名单递给白卿言,“这是名单!”
白锦绣接过名单,打开递给白卿言让白卿言看。
一共十三个人,人名后还写着如今的职位。
白卿言大致浏览了名单,示意春桃将名单递给卢平。
摇曳烛火之下,白卿言幽沉湛黑的眸子平静如水,开口道:“平叔,有两件事要平叔去办!第一……将名单上前七个人的名字誊抄下来,辛苦平叔拿着七人的名单跑一趟范府,去找范余淮大人,就告诉范余淮大人……我昏迷之前在太子面前推举他为禁军统领,这些人是我在禁军里布置的人,以防再次发生武德门之乱这样的事,让他酌情提拔!但此事务必瞒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畏惧陛下甚深,若是知道我插手禁军,在陛下面前定然会战战兢兢,可我作为太子门下,却不得不为太子打算。”
尽管这些话对范余淮明言冒险,但卢平对白卿言的命令一向遵从,应声颔首。
“还有一件事,派人给沈昆阳将军送信,就说此次太子送往南疆的一万八千将士,让他妥善安排,最好能收为己用。”
卢平抱拳称是,带着名单离开。
“长姐,范余淮可不一定是太子的人,我已经留心范余淮很久了,他和太子的关系颇有些暧昧不明,似是效忠太子,又不像……”白锦绣有些担忧,“将这个名单上的七个人直接交给范余淮,会不会……”
“范余淮同太子一同历经生死,就算不是太子的人,如今也算是半个太子的人,太子是将来的皇帝,范余淮自会掂量,且今日……我舍命为太子挡箭的消息传出去,没有人会怀疑我对太子的忠心,卢平又将名单毫无保留交给了范余淮,范余淮也会认为……提拔这些人无伤大雅,就算是还我举荐他的人情!”
白卿言轻抚着膝盖上莲花缠枝纹的锦被,视线看向映在窗棂之上摇曳的烛光,笑道:“就端看范余淮要将这些人放在什么位置上了!若是将这些人放在禁军中相对重要的位置,便说明范余淮打算跟随太子,做太子的人。若范余淮有意防范这些人……那便说明范余淮怕没有效忠太子的意思,护卫太子也不过是职责所在,另外六个人回头再想办法安排就是了。”
白锦绣点了点头:“一明一暗两部分,折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
“这些人不是白家军中的将士,用起来还是要小心……此事你不要沾手,我自会派人负责。”白卿言吩咐白锦绣。
白锦绣点头。
白家如今上至大长公主,下至白卿言的贴身侍婢春桃,都知道白卿言是为平安回朔阳所以才设此一局,都放心不少。
但对外还是统一口径,称白卿言还昏迷不醒。
白锦绣让人给还在白府前院候着的秦朗传话,今夜白锦绣要留在白府照顾长姐,让秦朗回去好生照顾望哥儿。
秦朗点了点头应下,又对翠碧道:“你去告诉夫人,若是镇国公主需要什么药尽管派人回府拿!”
翠碧朝秦朗行礼:“是!”
秦朗刚跨出白府大门,就见董清平和董夫人宋氏登门,秦朗忙向董清平和宋氏行礼:“董大人,董夫人!”
董清平颔首,面色沉沉抬脚跨入白府正门,宋夫人对秦朗浅浅一颔首,也忙跟上董清平。
卢平立刻将董清平和宋氏往里请。
秦朗回头看着董清平和宋氏的身影,再看这灯火耀目的镇国公主府,只希望白卿言能顺利挺过这一劫,毕竟关心她……在意她的人很多。
皇宫,皇帝寝宫的窗棂被风吹得直响,灯影幢幢,映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映在皇帝暮气沉沉面颊凹陷的脸上。
秋贵人哭哭啼啼含泪同皇帝陈情,说着这些日子如何思念皇帝,想要来探望皇帝,可每每都被大长公主拦住,如今梁王一出事……因她是梁王府出来的,宫里的奴才都给她脸色看。
皇帝面色晦暗不明,转头凝视着秋贵人,见她跪在被缠枝金钩勾起的明黄帐幔之下,却想起皇后,捂着心口咳嗽了起来。
秋贵人连忙拎着裙裾起身,端起唾壶,送到皇帝面前,也不嫌弃,用自己的丝帕给皇帝擦了擦唇角,白细晶莹如玉管的小手替皇帝轻抚着心口:“陛下,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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