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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白卿言敢同萧容衍说,哪一国能真正做到富民强国这四个字,哪一国便能名副其实的一统天下,萧容衍……不敢。
萧容衍自问没有白家这样的心胸,故而……对白家敬佩非常,对那位已故镇国王的品格,更是打从心底里拜服,若论真君子……当属镇国王白威霆。
但萧容衍也明白,镇国王白威霆也是死在品格高洁远胜君主不知多少倍,死在了坦荡忠直之上。
“还未到那一步,我未敢如此想,西凉虽然如今实力大不如前,尤其是在大燕灭魏、大周灭梁之后,可西凉女帝称得上是明君贤主,大力提拔寒庶对抗西凉足以把控朝局的世家,如今更是奋发图强,大力振兴军事!这世道变换极为迅速,稍不留神……西凉便能抓住时机奋起!”
白卿言提到西凉态度谨慎:“史上,弱国突起灭强国的例子并非没有!当年列国争雄,秦被列国卑视,几度在亡国之危徘徊,而后却能一统天下!大燕也是……僻处一隅,随时有灭国之危,如今却能成为雄霸一方强国,前车之鉴我时时自警,不敢轻视。”
萧容衍脊背略略挺直,心中敬佩白卿言能在这个时候,还保持着谦卑的心,他见过许多登基……还并非是立国的君主,初登皇帝宝座,即便是没有认为自己天下无敌,也自是倨傲的,能如同白卿言这般,还保持初心,谨慎对待每一位敌人的成功者,并不多见。
“阿宝所言……让为夫汗颜。”萧容衍眉目含笑,望着白卿言的目光满是柔情。
见白卿言微怔,萧容衍问道:“阿宝这般诧异,刚才说早已视我为夫,莫不是诓我的?”
白卿言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他摸了摸藏在衣袖之中的簪子,撑着桌几起身走至白卿言身边,单膝跪下,一手搭在白卿言背后的隐几上,一手撑在她面前的桌几上,垂眸凝视白卿言清丽明艳的五官:“还未将恭贺阿宝登基成为大周女帝的贺礼送于阿宝……”
说着,萧容衍将玉簪取出,替白卿言戴在发间,端详片刻,他笑着道:“好看……”
白卿言抬手摸了摸,是簪子……
猜到这应当是萧容衍自己雕琢的,上一次是雁簪,这一次……是并蒂莲。
送给白卿言的东西,要么是萧容衍用心寻来的……要么是对萧容衍来说意义非凡,要么……便是萧容衍亲手做的。
对白卿言而言,珍玩宝物唾手可得,最难得的是萧容衍的心思。
反观自己,从两人定情到现在,她却未曾为萧容衍抽出哪怕一点点空闲,为他准备过什么,于萧容衍她心中有愧。
“比雁簪雕工更精进了。”白卿言摸着头上的玉簪,仰头去看萧容衍,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映着萧容衍近在咫尺的刚毅五官,映着萧容衍安静注视她的模样,映着萧容衍温情脉脉的视线落在她的唇角,和他眼底炙热灼人的热焰。
男人呼吸的热气扫过她的额头,她搭在桌几上的手略略撑起自己的身子,一手扶着萧容衍棱骨分明的手臂,仰头轻轻触碰萧容衍的唇:“我很喜欢!改日……”
话还未说完,唇瓣便被情动难抑的男人封住,齿关冷不防被撬开,白卿言视线朝门外看了眼,怕被人瞧见,伸手去推萧容衍的胸膛,却被他攥住细腕。
吻,并未停止,萧容衍带着白卿言细如无骨的小手环住他的窄腰,吻得越发深入,白卿言趁着换气的间隙轻呼:“阿衍……”
可她所有的声音都被萧容衍堵住,男人熟悉的气息强势入侵心肺,让白卿言不自觉闭上眼,大脑空白了一瞬,全身的汗毛都跟着战栗。
整个大殿里,都是沙漏细沙簌簌落下的声音。
不知吻了多久,呼吸粗重的萧容衍松开白卿言的唇。
她克制着错乱的呼吸,睁开眼,见萧容衍漆黑如墨的眸子望着她,深情地要将她溺毙其中,她不自觉攥紧了萧容衍腰间的衣裳。
萧容衍瞧着白卿言如玉般白皙晶莹的面部肌肤染上了极深的红晕,忍不住向白卿言凑近了一些,再次亲了亲她的唇,深情的目光凝视白卿言,灼人的爱意呼之欲出。
他单手捧住白卿言无瑕的五官,拇指摩挲她的唇角,再次试探靠近她的唇……
鼻头相碰,她下意识屏住呼吸,心……怦怦直跳。
两人近到,白卿言能感觉到萧容衍粗重呼吸里的每一分克制。
萧容衍是白卿言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唯一如此亲密过的男人,这种陌生又令人欢喜的悸动,都是萧容衍给她的。
大概,这就是和爱人亲密的感觉,让人如坠云端,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
唇瓣再次触碰上的那瞬,她心神俱乱,整个人被萧容衍吻倒在坐榻之上,双眼紧闭。
萧容衍手紧紧抓住白卿言身下的软垫,手背青筋凸起直跳,十分艰难才关住即将冲破理智牢笼的野兽,呼吸都在颤抖,眼前的……是他的阿宝,是他疼爱之人,疼惜之人,亦是他敬重……他心尖儿的姑娘。
他还未曾取得白卿言长辈的同意,他们还未曾拜堂,他……就这么要了她,何谈尊重……何谈疼惜?
萧容衍望着双眼紧闭屏住呼吸的白卿言,闭了闭眼,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毕生的自制力,才低声道:“阿宝别怕,未成亲之前,我不会做出更逾矩之事,别怕……”
白卿言紧攥着萧容衍手腕的掌心里,全都是细汗,她睁眼望着竭力克制的萧容衍,唇瓣嗫喏,不知哪里萌生的勇气,勾住萧容衍的颈脖,仰头吻了上去。
她面红耳赤,睫毛轻颤,眼神闪躲,低声向萧容衍坦诚道:“不是怕……是从未经历过,阿衍……在我心里早已将你当做夫君这话,不是诓骗你,我只是……很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