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他有些捉摸不透白卿言将玉蝉还回来是什么意思,她对时光回溯……回到南疆战场之上救回自己的亲人不感兴趣吗?
“多谢!”萨尔可汗将玉蝉拿在手中,笑着同魏忠颔首,视线落在白卿言身上。
见白卿言似乎因为与燕国赌国的盟约敲定而高兴,喝了几杯酒,盯着大殿中的歌舞,撑在团枕上的手也轻轻拍着团枕打拍子。
萨尔可汗垂眸拇指摩挲手中的玉蝉,复又抬起视线朝着白卿言看去,倒是觉得大巫的提议似乎也不错,萨尔可汗身边也算是什么样女子都有了,去西凉的时候旁人进献过西凉女子和大周女子还有燕国女子,滋味都不同,但他的确是从来没有遇到白卿言这样的女子。
轻渎之心,萨尔可汗对白卿言一直都没有过,有的是敬佩是欣赏,可这样下去不行……玉蝉他是一定要拿到的。
萧容衍瞧着白卿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瞧着团枕的模样,约莫猜到白卿言心里想到了自家弟弟妹妹要回来了,这会儿正高兴呢,别的事情不会让白卿言心情愉悦到都外露了。
正如萧容衍所料,白卿言高兴的确不是因为其他什么事情,是两国赌国之事定下,阿瑜和阿琦、阿玦、阿雲和锦绣、小四、小五、小六和小七他们要回来了。
终于,还是等到一家子团聚的时候了。
从南疆之战到如今,他们一家子聚在一起时,总是会少一两个,这一次……只要是她知道还活着的,都能回来了。
阿娘,也能好好的听阿瑜说一句……平安还都。
“这玉蝉原本是一对儿的!”萨尔可汗像是自说自话一般,瞧着手中的玉蝉开口,“听闻,陛下的皇夫曾经也有一枚这样的玉蝉,这段日子玉蝉在陛下的手中,不知道在陛下看来,这枚玉蝉和大周皇夫那枚玉蝉有什么不同?”
白卿言视线朝着萨尔可汗看去,果然还是冲着玉蝉来的。
“倒是没有瞧出什么不同来,不过可惜皇夫那枚玉蝉已经遗失了,不然倒是可以拿来对比一番。”白卿言露出一脸可惜的模样。
萨尔可汗攥着玉蝉的手微微收紧,难不成就是因为那枚玉蝉遗失了,所以……白卿言才没有想过要试一试时光回溯之法?
“朕已经派人去寻皇夫的那枚玉蝉了,若是届时找到了,天凤国国君还在大周的话,还望国君能借手中的玉蝉一观啊。”
“此次,我亲自前来便是为了两国修好之事,自然是应该的,原本陛下若是喜欢……我天凤国应当将手上的玉蝉赠予陛下的,可这玉蝉是我们天凤国国宝,倒是不敢随意相赠。”萨尔可汗笑着开口,干脆借这个机会将此事提上日程,“天凤国虽与大周隔了一座雪山,比邻而居,应当和睦相处,开放互市共同繁荣才是。”
萨尔可汗话音一落,那位大巫便上前从袖口中拿出这一次萨尔可汗带来的礼单。
魏忠连忙走下高阶,从大巫手中接过礼单,又快步走至白卿言身边,将礼单展开搁在白卿言面前。
“我天凤国的武器之所以无坚不摧,是因添加了墨粉……”萨尔可汗笑着道,“这一次,天凤国的礼物之中,便有这墨粉的方子,希望大周皇帝笑纳,也能感受到我们天凤国求和……求互市的诚意。”
互市……
白卿言浅浅笑着,大约也能猜到天凤国要互市什么:“天凤国……需要粮食。”
“正是,粮食……茶叶,丝绸,药材,天凤国缺的东西多,什么都需要!”萨尔可汗站起身来,笑着道,“还望大周皇帝,能够允许两国互市,使两国百姓共享太平。”
之前说是租借城池,后来被大周和燕国联合打回了雪山那头,现在又是互市。
“不瞒大周皇帝,我们天凤国土地逐年被沙漠吞噬,国内粮食、药材等也跟着逐年减少,实在是让天凤国上下忧心不已,而如今燕国……余粮怕是也不会对外交易,故而只能求到大周这里来了。”萨尔可汗一幅坦诚的模样道,“还请大周皇帝,能准许两国互市。”
“既然天凤国国君人已经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具体事宜还是交给柳大人如何?”白卿言笑着问柳如士,“柳大人刚刚忙完与燕国定盟之事,可愿意再辛苦辛苦?”
知道白卿言这是愿意与天凤国谈互市之事的,柳如士挺直腰脊,一拜之后道:“互市乃是对两国百姓有益之事,微臣愿促成此事。”
白卿言示意魏忠将天凤国送来的礼单收好,听着如雷般的鼓声和琵笆声,余光落在萧容衍身上,到今日……还是觉得这几年白家走到今天这样的位置,她过的如同梦一般,生怕梦醒发现如今这一切都是她的美梦罢了。
她看着眼前的歌舞升平,瞧见春枝又替她将酒杯填满,白卿言唇角带着浅笑,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大权在握,坐在高位上之后,整个人心境的变化。
曾经是身上压着大山,所以如夜半临渊。
如今是身居至尊之位,所以胸有成竹,好似做什么都游刃有余。
如今,她竟然也敢喝酒了。
酒最是误事的,她酒量也不好,不该饮的,只不过今日是想到弟弟妹妹们就要回来,高兴的忘形了。
白卿言摆了摆手,示意春桃将酒收了,换一盏热茶来。
春桃会意,给白卿言换了一盏红枣茶。
捧着温热的茶杯,白卿言想起阿娘曾言……泾溪石险人兢慎,终岁不闻倾覆人。却是平流无石处,时时闻说有沉沦。
白卿言每每心绪放松下来,都会用这首诗提醒自己,让自己不要以为现在已经登上帝位,就万事大吉,距离天下一统还早的很。
几杯酒下肚,她便薄醉微醺,倒也察觉出酒是个好东西,的确是能让人心情愉悦,就连沈司空沈敬中不愿意为大周效力,辞官回乡带给白卿言的低沉,都被这微醺之感给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