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晚上的冷餐酒会布置在别墅的一楼。井高和欧阳婉、陈清霜一起下楼时,大厅里已经布置的差不多。
董有为下属里有个搞审计的人妻小少妇,牵头找几个男员工帮忙,在客厅里布置了一圈气球,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喜气洋洋!
LVMH集团的股票连续两天的跌停。所有人都知道,战争即将结束,他们可以返回故乡了!
井高这栋别墅很大。将餐厅里的橡木餐桌抬出来,再弄几个桌子拼起来,组成一个长方形的大餐桌。
餐桌上早就铺着餐巾,陈列的餐具,还有各种美食。也不拘什么中餐、西餐,厨师们看着食材做的。什么菜式拿手就做什么菜。
有:手抓羊肉,羊羔肉,烤羊排。花椒炖鸡,鹅肝酱奶油蘑菇汤、炸猪排、烟熏三文鱼,煎烤大虾、糖醋鲤鱼,酱爆猪肝,红烧肉,皮蛋拌豆腐…
酒基本都是红酒。
主要是井高在波尔多有十几家顶级的红酒酒庄。这本就是董陵溪帮井高打理的。而董陵溪早些年就是在京城做酒商,对各种红酒很熟。所以,他这栋别墅的酒窖里储存了不少上佳的红酒。
“大家都坐,咱们开饭!”井高走到主位上,笑着做个向下的手势,便坐下来。
他也没有搞什么餐前演讲,也没有让酒桌上的敬酒,众人是一个团队,轻松、惬意的享受着晚餐。这十几天的相处,上下级的界限并没有那么分明。
保镖团队在一楼大厅隔壁的餐厅里轮流吃饭。
众人热热闹闹的吃到晚上八点多,正到尾声时,一名保镖在对讲机里向军子汇报几句。军子走到餐桌的尽头,小声向井高汇报道:“井总,贝尔纳-阿尔诺来了。他的车就在别墅外。”
这话说出来,顿时让餐桌处的众人都为之一静。
贝尔纳-阿尔诺作为罪魁祸首,要上门来求和,这是意料中的事情。但真的等阿尔诺上门来,众人都是有着难言的感慨。
第一,辛苦这么久,终于要结束了,大家可以睡个好觉。
第二,我们在见证历史。
第三,井总牛逼!
井高将手里的刀叉放下来,吩咐道:“叫他进来吧。”拿餐巾擦着嘴巴,准备谈判,又道:“小婉,兮兮,清霜你们等会和我一起。”
“好的,井哥。”三个美人应声答应,声音悦耳,在餐桌边就宛若靓丽的风景线。
董陵溪一双美丽的杏眼期盼的看着井高。她在法国这段时间受了很多苦,而这份苦楚全部都是贝尔纳-阿尔诺带来的。既然这位欧洲首富、时尚界的皇帝要来投降,她岂能不在场?
井高看到董陵溪的眼神,心里忍不住好笑,也知道她的心结,便道:“陵溪,你也来旁听。”
董陵溪顿时绽放笑容,美丽无端,欣然的道:“好的,井总。”
董有为、郑老师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当没看到。老板的私事,不要去多想。
军子到外面去接人。在贝尔纳-阿尔诺走进来的时候,丹顿-格拉泽忍不住在餐桌下握紧拳头。他今天跑到井高的别墅里来“谈合作”,实则是表示他讨好、亲近的态度,但最重要的是他想要见证“历史”!
就是现在。
贝尔纳-阿尔诺一身西装,背微微佝偻着,短头发花白,由管家老约翰搀扶着,身后还跟着他的私人医生、提着一个出诊药箱的哈罗德。
很有点教父3里面,老教父的那派头。
然而...
餐厅里十几个中国人,一道道的目光扫视而来,贝尔纳-阿尔诺心中有着刺痛、憋屈之感。但是,他能转身就走吗?
此时,他不得不低头。
欧阳婉穿着镂空的水晶高跟鞋,一身修身的黑色中裙,越发的显得身段曼妙婀娜,优雅又妩媚的大美人。她站在一楼大厅里中间,用法语道:“阿尔诺先生,这边来吧。”带着阿尔诺三人到一楼的会客厅里落座。
看着这个欧洲首富,时尚皇帝蹒跚的背影,如同觐见的姿态,董有为忍不住拍着桌子道:“真他妈的痛快!”拿起红酒杯,一口将大半杯红酒喝掉。
刚来巴黎的时候,他跟着井总到处拜访、碰壁。那份屈辱,不爽,他又怎么会忘记?
郑老师忍不住微微笑起来,也拿起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他刚来巴黎时,一个个的记者、媒体朋友多是躲着他。今天出去录节目则是完全相反的待遇。一个个都让他说话。虽然还是有着针对祖国的攻击,但是他在法国工作近二十年会怕这个?
几名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纷纷举起酒杯,高喊道:“干杯!”
“为胜利干杯!”
大厅里的气氛变得热烈而欢快!众人纷纷举杯。这确实是值得庆贺的,不是吗?
...
...
一楼的会客厅里陈设雅致,几张白色的单人沙发依次摆设着。沙发边都配有红木桌几。
贝尔纳-阿尔诺在老约翰的搀扶下走进会客厅中,就看到井高坐在上方正中的沙发中,身旁则是站着三名各具风情的东方美人:或明丽、或娴静、或妩媚。
其中就有昭世集团的总裁、CFO董陵溪。当时,合谋者中有人提议要除掉董陵溪,让井高丧失对昭世集团的控制、抓手。他当时看过董陵溪的照片。此时一眼便认出来。
家庭医生哈罗德被阿尔诺留在会客厅外,并不参与接下来的谈判。
井高并没有出声招呼贝尔纳-阿尔诺坐下,而是看着他。就像前天晚上他去见阳狮集团的CEO丹顿-格拉泽的派对里见贝尔纳-阿尔诺、阿诺-拉加代尔等人的遭遇一样。
有仇不报非君子。来而不往非礼也!
贝尔纳-阿尔诺不得不先开口,站定在会客厅中,声音带着虚弱的道:“井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恭喜你在股市取得对我的大胜。”
井高似笑非笑的道:“阿尔诺先生,前天晚上在丹顿-格拉泽的别墅里,一共有四人威胁我,想要我退一步。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前来?”
贝尔纳-阿尔诺说明道:“我的老友阿诺-拉加代尔这两天身体不好,卧病在床。他的儿子亚瑟-拉加代尔和我分道扬镳。至于路易-弗劳德,他还没有认输。”
井高点点头,做个手势,示意贝尔纳-阿尔诺落座。
贝尔纳-阿尔诺在老约翰的搀扶下坐在沙发中,心中愤恨难言,他七十年的人生中,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连落座都需要别人来允许。即便是法国大统领站在他的面前,他都不需要如此!
稍稍理了下思绪,贝尔纳-阿尔诺平静的开口道:“井先生,我将会在明天去巴黎交易所申请LVMH集团的股票紧急停牌,为期半年。
之后,我会要求法国政府放弃调查昭世集团,昭世集团所面临着的各种诉讼,我会撤掉我的支持。你们的法律顾问应该很快就能解决问题。
我允许昭世集团成为LVMH集团的股东,我可以当众向你道歉。
我的要求是,希望你能停止做空LVMH集团。”
井高微微皱眉,用手敲敲手旁的木质桌几,“阿尔诺先生,我想你并不至于忘掉这场战争是谁先挑起来的。恢复原状并不是你可以拿来谈判的筹码、条件,这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你们欧洲的战争,历来战败者都是要割地赔款,签署不平等条约的。你就是这样糊弄我吗?”
贝尔纳-阿尔诺道:“这不是糊弄你,而是妥协。井先生,你投了多少资金做空LVMH集团的股价?停牌半年,你的资金可都是锁在股市里。另外,半年的时间,你以为针对昭世集团的司法调查程序会走不完?你以为兰尼-克莱夫那个三流的说客能阻挡得了。我不想和你两败俱伤。”
井高忍不住嗤笑一声,“阿尔诺先生,既然你这么占优势,你还来我这里投降干什么?让我看你的笑话?我要是你,我抬腿就走。”
“噗嗤!”董陵溪忍不住笑出声,一身白色绸缎衬衫撑起的峰峦随着她的笑声轻颤,波澜微起,美不胜收。
井总这话说的很刻薄啊!但是,却让她心里很舒服。前段时间,LVMH集团是怎么对待昭世集团的?各种招数、套路往脸上糊,怎么有效怎么来?而且,还想要吞并昭世集团,攫取数百亿欧元的利益。
对待敌人,难道要像春天般温暖吗?
古兮兮的性格文静归文静,此时也是流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陈清霜笑吟吟的,白皙的手掌放在井高的沙发靠背上,她并没有隐藏她的情绪。这位欧洲首富的说辞看似很有道理,但是仅凭着LVMH集团的股价暴跌,他的麻烦就是一大推。如果明天股价不能回升,就算停牌,他的LVMH集团的CEO肯定会丢掉。法国的银行也会找上门去要抽贷。
贝尔纳-阿尔诺顿时沉默无语,那种屈辱感异常的强烈,半响之后,他艰难的从嗓子里蹦出几个词:“井先生,你想要什么条件,你来开。”
井高喝口茶,拒绝道:“不,阿尔诺先生,你是投降者,你来出价。我不着急!”
贝尔纳-阿尔诺猛的直视着井高,眼中冷厉的眼神一闪而过,就像是一头老狮王在极度愤怒之中,咬牙切齿,一句句的道:“年轻人,不要太过分,得寸进尺。你这次在做空LVMH集团上已经赚到不少了!而且,LVMH集团的股价是有业绩支撑的。
不是你和小皮诺、德银联手就能打下去的。股价的低迷只是短暂的事情。我已经和瑞银取得联系,他们愿意成为LVMH集团的战略投资者。”
说着,又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我愿意将烈酒品牌轩尼诗卖给你。这是LVMH集团最早拥有的烈酒品牌。拥有这个品牌,阿尔诺家族在你面前将永远被标记为失败者的身份。我的子女在你面前也无法抬起头来。
这样,你满意了吗?”
井高根本不会为贝尔纳-阿尔诺的表演所打动。他这个表演,有两层。
第一,先发飙,再肯求。有点色厉内荏的味道。一般人遇到这样的表演,估计都会认为贝尔纳-阿尔诺已经虚了,这个条件应该快到他的底线。
而以阿尔诺的身份:欧洲首富、时尚界的拿破仑、世界第四大富豪,这样低三下四的恳求,虽然在前面发飙放狠话遮掩了一些,但恳求就是恳求。这会让人觉得非常爽!
从而放他一马。
第二,贝尔纳-阿尔诺的话虚虚实实。瑞银愿意趟这滩浑水?谁知道呢?
反正LV这个奢侈品牌不赶紧公关,消除掉小皮诺所抛出来的“以次充好”的新闻炸弹,LVMH集团的股价就难说基本面。
“当然不满意。这还不够。”井高晒笑一声,列举他的要求:“第一,我要卡尔-贝尔曼,哈罗德-林恩去死。你去安排。第二,昭世集团需要一份合作协议,LVMH集团要割让在欧洲市场、特别是法国市场的份额给昭世集团,并协助昭世集团恢复名誉。
第三,你要赔偿我2%的LVMH集团的股份。”
LVMH集团的估值虽然暴跌,但是2%的股权也是价值19亿欧元。
贝尔纳-阿尔诺愤慨的反问道:“那要不要我给你一个LVMH集团的董事会席位?”他相信井高手中握有LVMH集团的股份,加上这2%,恐怕就足够5%的股份了。
井高眉头一挑,冷笑道:“这倒不必!坦率的说,LVMH集团作为法国的明星企业,我拿一个董事会席位也没有多少用。这点能力,我相信你是有的。”
贝尔纳-阿尔诺没吱声,足足沉默了一刻钟,声音沙哑的道:“成交!但是,井先生,我有一个条件,我需要看到明天LVMH集团的股价上涨。”
井高不客气的道:“如果协议达成,我不在做空LVMH集团的股票。是涨是跌,这要由市场来决定。我唯一能帮助你的是撤掉微薄上关于LVMH集团市场份额下跌的消息。”
他才不会承认他是空头中的主力。在明面上,他做空的资金就是交给德银操作的5亿欧元。
贝尔纳-阿尔诺深深的看井高一眼,他的试探落空,道:“好。”
这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啊!而且,还是那样的年轻。他的子女恐怕绝非其对手。
路易-弗劳德说的是对的。他需要一劳永逸的解决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