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纵然外面惨叫连连,南荣叔梧也没有理会,继续看着奏折。
没多久杨公公便进来了。
“陛下,二皇子和四皇子……晕过去了。”他小心的打量着南荣叔梧的神色,“是否继续行罚?”
南荣璟河和南荣赫铭本来就还有伤,两人又是自小极少挨过板子,可以说至今一直都顺风顺水的,因此没挨过二十下就晕过去了。
南荣叔梧头都不抬,语气淡的近乎冷漠:“继续。”
想到什么。
“那两人素日里不是自比太子甚出不少,但孤记得,曾经太子挨的板子多多了,挨完后却还能自己走到宫内来向孤讨公道,怎么他们不行?”
南荣叔梧嗤了声:“就这,也敢肖想太子之位?”
杨公公低着头没有说话。
他知道南荣叔梧指的是四皇子妃殁了的那次。
事实上南荣在洲当时不止是挨了刑罚,过后被带回东宫后,陛下还让人去取了几回血。
因为大婚没成,陛下大发雷霆,怕事情不成,没有像以往半月才取一次,而是五日取了四回血。
并且,每次取血时,南荣在洲都会饱受蛊毒折磨。
那时他都怕南荣在洲撑不过去,谁知道南荣在洲竟然硬生生活了下来。
确实,二皇子和四皇子比之太子是差了不少。
杨公公心里想着,没敢说出来,他折回去吩咐人继续打板子,待打完时,两人后背已是血肉模糊,抬他们的人都不敢用力。
目送着离去,杨公公这才回殿中禀报。
南荣叔梧也是这才有了点反应,抬头问:“确定查到的,老二和老四知道太子命不久矣之事蹊跷吗?”
杨公公恭敬答道:“是的,据底下人回禀,二皇子和四皇子不知道怎得,突然就想着查这个了。另外在他们查之前还发生了一件事,他们府中夜里失窃,但两位皇子并未声张,过后也没有彻查此事,老奴觉得有点奇怪。”
“看来是有人故意引导他们知道太子的事啊。”南荣叔梧意味不明的说,“让老二和老四知道,无非是想让他们坏了这桩大婚。最希望这个发生的,也就是……”
后面的他没说,但杨公公听出来了——太子。
杨公公顿了顿,道:“陛下,恕老奴直言,殿下似乎不太会希望如此。一来他属意长乐县主,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二皇子去向长乐县主献殷勤?今早殿下不是也追去半月谷了。二来他不会跟您对着干,毕竟……您手里还捏着殿下顾忌的东西。”
倒也是。
南荣叔梧眸光一深,“若非太子,那就只剩下一个人可能会阻止了。”
杨公公反应了下,“陛下您是说——”
南荣叔梧扯了扯嘴角,就道:“太子大婚,怎么能不让朕的皇后晓得。吩咐下去,叫内务府准备一番,后日朕要带着太子与他的准太子妃,去皇陵祭拜皇后。”
“正好也叫衡儿瞧瞧,”南荣叔梧话音忽然一柔,然却叫听到的杨公公不寒而栗,“她满不满意长乐县主那副身体。”
杨公公无言,片刻后低头应是。
……
南荣璟河和南荣赫铭受罚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同时贬谪和罢黜官员的圣旨也以极快的速度传下去。
一时间长安俱惊,特别是在自觉冤枉的官员想入宫求见陈情,却反而被打板子打个半死丢回去,也拿着皇子官员私下勾结的旨意抄家时,人人自危,唯恐不能和两位皇子撇清关系。
而南荣璟河和南荣赫铭此时都被送回了皇子府,他们的伤情都吓坏了府中人,急急去找太医,谁知道没有太医赶来,只能请民间大夫。
这次南荣璟河竟然醒的早,他是生生被疼醒的。
找来的大夫给他处理伤口,不免扯动,他疼的五官几乎扭曲,积攒的躁郁和愤怒顿时压不住,吼着让所有人滚。
周遭下人瑟瑟发抖,幸而这时他外祖来了。
见此,外公沉声喝止南荣璟河。
南荣璟河对外公十分敬重,不得不8听话的让大夫继续给他上药,但他还是将脑袋撇向里面,强忍着痛苦很快红了眼眶,死死忍住要掉下来的眼泪。
外公见状心疼的不得了,连声叫大夫轻些。
足足一个时辰后,南荣璟河的伤才处理好,房间里的狼藉也收拾干净。
外公到床边坐下,看着脸色苍白的南荣璟河,叹了口气,“璟河,你这次确实冲动了。就算太子……撑不久了,你也不该在这时候急躁,还对二皇子下手。你不知道,我们的人被陛下处理,二皇子的母族趁机给我们下了不少绊子,又弄下来几人……”
“外公,南荣赫铭遇刺不是我干的!”南荣璟河冤枉又委屈,“我拉拢官员都来不及,做什么去杀他?!”
外公一愣:“可太子命不久矣,到时就是你和二皇子相争,你不是想趁此时铲除对手吗?”
“我……”南荣璟河正要说,突然意识到:“不对,外公你怎么知道太子的事?!”
这事他察觉到后,明明只有身边人知道,他还没有声张!
外公肃然道:“现在这事已经传开了,外面都道太子活不过大婚之日!璟河,外公还想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又是从哪儿知道的?”
南荣璟河却顾不上他问的,变了脸色,
难怪父皇动怒!
这种事竟然传开了,父皇是不是以为他干的?!
南荣璟河急忙拉住外公的手,道:“谁传出去的谣言?是南荣赫铭那边吗?!”
“这……”外公摇头表示不知道。
现在所有人都因这消息而震惊疑虑,哪儿有工夫去查源头。
“那肯定是南荣赫铭干的!定然是他故意污蔑我,让父皇以为是我泄露了他的秘密,所以父皇才那般重罚我!”南荣璟河怒道。
外公意识到了不对劲:“什么叫泄露了陛下的秘密?”
南荣璟河犹豫了下,最终还会死让人低头凑近,他低声说了几句。
外公闻言猛地抬头:“你确定?这事可不能妄言?!”
“是真的,”如果是先前南荣璟河还有点不信,但今日南荣叔梧的态度已经让他确定了,“南荣在洲绝对活不过大婚!这些年来,别看父皇对他似乎还有优待,可那都是父皇有自己的目的,要利用他完成!这次大婚过后,父皇就不需要他了!”
外公第一反应是喜悦:“那可太好了!到时候,你必能争上太子!”
“璟河,你这次还是冲动了些,不该那么快笼络官员。”他隐隐责怪,“没关系,我们再细细筹谋,定能挽回……”
“没用了。”南荣璟河阴沉的说,“父皇今日说了,就算南荣在洲死了,太子也只会是他的,不会另立他人!”
外公凝住:“你说真的??”
南荣璟河重重点头。
想到今日,他眼底尽是不甘,闪过阴狠。
“外公,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如果不主动争取,那我永远都坐不上那个位子!”
“依我看,不如对南荣在洲……和父皇,一起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