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一家人走出正院,迎面刮来一阵风,只有江子献觉得冷到了心坎里。父母打小就喜欢他的三个哥哥,只要没有三个哥哥在场,父母对他和双胞胎妹妹还算和颜悦色,但是有三个哥哥在,父母的眼珠子就黏在他们的身上,哪里还有他和妹妹的影子,连带着他和妹妹家的孩子也不如哥哥们家里的孩子受待见。想到妹妹江子夭,江子献的心里更难过了,因为是女孩子,更不受江世科和蒋氏的待见,因着年纪小,哥哥们小时候总是欺负他们兄妹两,导致江子夭从小到大只更他亲近。
江映雪细心地感觉到自家爹爹情绪低落,也猜到是为了什么。但这种事她无论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不是饮水之人,如何体会水的冷暖。她默默握住江子献的手,无声的安慰。江子献看着乖巧体贴的小女儿,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这么矫情,也不怕让人笑话,全当自己父母缘浅了。
而左氏抱着小五,一声不吭的走着,二郎和江映花也是默默地低着头走着,都在担心着江映雪的婚事,这混丫头怎么能那么冲动,说答应就答应付家的婚事。尤其是江映花,自责的潮水都快把她给淹没了。若不是自己嘴上没个把门的,尽说些大实话,惹来了家法。妹妹也不会为了她应下这么狗屁婚事。又在心里骂妹妹是个蠢东西。大不了就是打几鞭子,能有多大的事。乡下的丫头喂猪挑水砍猪菜哪样活干不来,身子骨结实,在江映花看来这根本就是为了捡芝麻,丢掉了西瓜。左氏又何尝不气,只是村里人来人往尤其是大婶小媳的,有些话不好说,只想着赶紧回家,关起门来,好好跟这两个丫头说道说道。
就在一行人快到家的时候,被两个丫头给叫住了,一个是王家丫头,叫王㤈,这王家与江家是广南村的两大姓氏,以前王家并不是广南村的,是王家村的,只是后来官府为了方便管理,将王家村并入了广南村。另一个丫头叫李心兰,祖上是外来户,在广南村定居,几代人下来就融入了广南村。王沁,李心兰与江映花熟识,毕竟村子就这么大,但说是朋友又说不上,主要还是因为江子献左氏的基因好,江映花两姐妹生了个好样貌,姐俩愣是死死碾压十里八乡的姑娘,又都是爱美的年纪,谁也不想做江映花姐妹两的绿叶,唯恐被人比了下去。久而久之,这姐俩就没什么朋友,更别说什么手帕交。
王沁热情的跟江子献两口子打招呼:“叔,婶这是上哪去了,全家出动啊。”左氏当然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带着二郎映花几个去正院看看,老爷子老太太想儿孙想的慌。你们这是上哪去啊。”王沁跟李心兰对视了一眼,都抿着嘴笑,也不戳破左氏的话,整个村子谁不知道江家老爷子老太太偏心啊,江家大房,二房,三房住的院子都是翻新过的,只有江子献这四房住的院子还是江家曾老太爷,也就是江世科的爷爷最开始建的,屋外下大雨的时候,这西院就下小雨。江家那三房的儿孙就够江家老爷子老太天想了,哪里还会想四房的人。两人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嘴上是这么说的:“原来是这样,人老了不就喜欢看着儿孙满堂了,叔跟婶也是有孝心的。我们二人正要去村头,路过这里,看见映花映雪就想着打个招呼。既然婶子家还有事,我们就不多打扰了,改日再来叨扰。”
左氏也知道自家的两个女儿没什么谈的来的朋友,怕她们觉得孤单,一听这王家丫头有跟女儿结交的意思,忙欣喜的答应着:“那感情好,得空了来家里玩啊。”两人连连应好,临走时王沁的往江映雪身上看了看,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江映花嘟囔了一句:“这王沁李心兰今天很奇怪啊”,很小声,但江映雪听到了,留了个心眼。
一行人回到家,关上门,江子献,左氏抱着小五坐在坑上,二郎兄妹则是站在两旁。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江映雪知道老爹老娘是但心她,心里觉得暖和极了。但还是很自觉的先坦白:“爹娘,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既然敢说,自然是有对策的”。江映花一个白眼:“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对策啊,你就是在有能耐也不能应下付家的婚事。你一旦应下就是铁证,你信不信明天一早大房二房就把今天的事传出去,全村都知道你亲口应下了,到时候付家来娶,爷奶就是把你压进花轿也没人说的,看你咋办。”
“姐,你想想我的原话是什么?我说的是付家来娶我就嫁,若是付家不来娶呢”,其实她想的是让付家自己识趣,不要上门找死,毕竟她不是原来的江映雪,而是二十一世纪的江映雪,有点是法子。但左氏不知道这些,听着江映雪的话,都快被气笑了:“你个臭丫头,你说付家不来娶就不来娶啊?”小五机灵的给左氏到了一杯茶:“娘,你别着急,喝杯茶消消气。”江映雪趁机溜到左氏的身边,又是揉肩膀又是捶背的:“娘,你就别担心了,我保证三天之内把这事给解决了行不。”
江子献本来还想说说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不如想想办法如何挽救,反正是雪儿亲口认的,不是他跟左氏亲口认的,大不了到时候用父母之命压下来,死不承认就是了。“三堂会审”闷闷的散了场,江映花与江映雪一起回了房间,眼尖的江映雪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一团黑绳索,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实在是黑的扎眼眶子,想不引起江映雪的注意都难。江映雪:“姐,这绳子是干啥的,放在房间里干嘛啊”。
江映花一看这绳子就跳了起来:“呸呸,这晦气东西,我忘了给扔出去了,这是把你吊上去的那根绳子,那天可把我给吓着了,扔在角疙瘩就没注意了。”江映雪将黑绳拿起来,发现这绳子不对劲,太长了,江映雪看了看房顶,并不高,即使是上吊也用不着这么长的绳子,更何况原主就没想过死,看来这个就是行凶的凶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