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几个人吃喝到快八点钟才结束,大家穿戴好,围脖也系严实了,出了国营饭店的门。
夜空里不知何时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煞是好看,地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倒是没刮什么风。
姚春来推过自行车,说自己家有多余的棉被,给凑了两套,让顺喜顺安跟着回家去拿,就在不远的向阳胡同。
连晓敏知道,现下的情况,棉被这东西谁家都不富裕,怎么会有多的呢?
正是数九寒冬的天气,还是算了。
于是说道:“春来叔,不用了,你家里指定是正好的,凑出来自己家就不够盖了,我借了朋友的院子,那边啥都有,够给他们用了。”
对方点点头:“那行,我就先回去了,明天猪肉换工作的事,老哥你上午十点来钟去单位找我一趟啊!”
大家道了别,看着他推着车子往家去了,喝多了酒,雪地路滑,没骑车,反正离得近,走两步就到。
连晓敏带着剩下的四个人,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一边跟钱爷交代事情。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院子,以后归我使唤,我过几天就走了,到时会给你留一副钥匙。”
“后院的地窖不小,给你放些粮食物资,不够了就来这边取……别让外人留意到你跟这处院子有关系,平时也尽量少过来。”
对方点头,都认真记下,说他们那边也有一个地窖,今天都打扫出来了。
并且,姚春来私下里也倒腾点东西,专门租了两个十分隐蔽的小仓库,也能放东西,钥匙都给他留了。
就在东直门里,一个原先的酒厂废弃院子里。
他把自己那副钥匙都给了林子,详细说了怎么走。
连晓敏记在心里,说到时候运些细粮会放到仓库那边去。
大家在夜幕中顶着大雪往前走,很快来到27号院的门前。
进去后,将门插好,直接先奔后院。
连晓敏站到地窖旁边俯身开锁,心念一动,里面立刻多出不少东西。
她下到地窖,把四条大厚棉被,四套枕头、褥子往上拿,还多拿了几套深色的床单被罩。
顺安和顺喜在上面接着,钱爷和小四已经拉过来板车,直接都放到上面。
地窖里的人紧忙活,搪瓷盆拿了四个,装着洗漱用品,还有一沓子十条毛巾。
想着几个人初来乍到,除了一兜子钱,啥啥没有,那票据多数不是全国通用的,也够呛使唤的上。
于是又把小铝锅、盛菜的铝盆各拿两个,菜刀拿两把,饭盒跟搪瓷缸各拿四个,还有铁皮暖水瓶四个,都装到一个大麻袋给举上去。
最后搬上去一百斤装的两袋高粱米,两袋白面,以及六扇猪肉。
这就是三只整猪了,都是她从空间里的仓储基地那边,冷冻仓库里拿的。
反正大冬天的,都是冻的。
又给拿了两个大猪肘子,二十斤肥五花肉,这才初六,还过年呢,这个自己留着吃吧。
上面的顺安和顺喜一边接东西往车上搬,一边惊讶不已,心里激动得跟什么似的,这林子忒豪横了。
本来四个人惨兮兮的,流落到京城从头开始,大冬天啥啥使唤的没有,光板儿就一处旧房子。
晚上还不知道怎么凑合,寻思就盖着军大衣、棉袄之类的睡吧。
可是林子对他们百般照料,跟着这样的人做事,可真是心里有底,浑身充满了劲头~
拿完这些,连晓敏出了地窖,从挎包里掏出新买的锁头给锁上。
又进了东屋,装作从柜子里拿出几件灰色的棉布衬衫,都给他们留着穿。
最近自己用机器织的毛衣,拿了三件,也没啥花样,就是最普通的大平针。
之前四人刚逃出来时,顺喜跟叫花子一样,给了他一件厚毛衣,都穿上了。
现在其他人也分一件吧,褐色的,灰色的都有。
又拿了三斤茶叶,五斤白糖,两瓶酱油,交给小四拎过去。
行了,置办得差不多了,剩下零碎的生活用品他们自己慢慢整吧。
四个人皆是一脸的感激,心里暗下决心,得给林子仔细办事,努力淘换古董。
这些东西都码上两辆板车,从灶房间里找出两块黑布,全给蒙严实了,让他们往回赶吧,雪天路不好走。
临走前,从挎包掏出一个手电筒,塞钱爷手里,说自己抽空就会过去南锣鼓巷70号的。
他们买下的院子虽不大,但好在是独门独院,行事方便。
就此,连晓敏在京城也有了给自己效力的亲信人,而且都是足够忠心的,也很满意。
一直到77年之前,这混乱的几年之中,尽量保存下来些古董,不论如何也是值得的事。
跟那些记录历史的珍宝相比,自己拿出的这点物资不值一提。
钱爷他们站稳了脚,慢慢也会有营生赚钱的。
送走了四个人以后,她呼出一口气,回到东屋,也没点灯,闪身进入空间。
服下易容丹解药,恢复自己的样貌,这才感觉舒服多了。
换好衣服,一看腕表,现在不到九点钟,想着再去探探西直门那边一处黑市。
今天吃饭时听姚春来说起,那处黑市也不小,是一个叫洪爷的人经营着,一手掌控。
每天晚上十点钟开市,算早的,西城去那边换东西的人也不少。
她又是一身黑的装扮,带着一辆二六自行车出了空间,这辆车骑着容易些,大雪天,别整那二八大杠难为自己了。
离开家门,往西边骑车而去。
心里想着,希望今天能碰着几件好宝贝,来点惊喜。
可她肯定不会想到,就这个夜晚,惊喜没有,惊吓可真是不少。
不过到最后还得庆幸,幸好她做了雪夜出这趟门的决定!
从东到西,穿城而过,漫天的雪花飞舞,街上此时一个行人都没有,到处是一片白色,显出一种静谧之感,让独行的人心里十分愉悦。
连晓敏经过鼓楼大街这一带的时候,忽然察觉到,刚路过的一条胡同里,似乎有什么人脚步沉重,正在费力地奔跑。
她不自觉地放慢了蹬车的速度,用精神力查看了一下,那边究竟发生了啥。
这一看,身形怎么有点熟悉呢?
一个穿着一条军绿色裤子的人,左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捂着腹部,正在胡同里拐来拐去往前跑,但速度并不快。
突然,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再一看,鲜红的血滴顺着捂着的右手,滴滴答答流到雪地上,分外刺眼。
这个梳着寸头,脑型分外好看的人,不正是那个马老大,马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