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灰皮耗子的话刚说完,袁清青已经跟上秦朗他们步调,另一边被喊起来的凤仙儿并没有现出原形,反正就金心“一根”人参,夹在胳膊底下就跑出去挺老远了。
因为布了阵法,出入口只有一个,就是袁清青他们进村的路。
所以袁清青他们三队人马,得到袁清青指令那一刻全部都是往村口的方向跑。
就在凤仙儿带着金心跑出花菱婶子家的时候,花菱婶子才披了件衣服走出家门,她的肩膀上还趴着奇奇。
花菱婶子看着院子外陆续亮起的灯火,无奈叹息,希望能够平安无事吧。
不同于其他人家,花奶奶家和桂枝婶子家的灯光并没有亮起来,只有虎子一个小家伙躲在门后,瞧着外面陆续从家里面出来的村民,小脸表情十分的凝重。
而一直呆在母亲卧室里的金妮,像是一个木偶一样坐在床边,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
床上躺着凤娇肚子突然开始剧烈的蠕动,还有一直卡在凤娇食道里的那个圆球也开始快速的上下滚动。
睡梦中的凤娇眉头紧蹙,细密的汗珠快速的挤满额头。
面色疲惫的凤娇呻吟着醒过来,借着外面投身进屋子的光亮,从最开始隐约的看见一个人的轮廓,到最后终于睁开眼睛看清楚那个身穿红衣的背影。
凤娇嗓音嘶哑,带着咕噜咕噜的杂音问:“你是什么人?”
金妮看着窗外发呆,声音有点冰凉的说:“妈,你不认识我了么?”
说完转头看向已经被问话震愣住的凤娇。
凤娇不可置信的看着没有意思表情的女儿,那个干枯瘦弱脏兮兮的女儿形象,在凤娇的记忆中实在是太深刻了。
这一刻见到一个身体匀称,穿戴干净的女儿,凤娇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一个母亲轻易是不会认错自己的孩子的,除了日日在身边,天天都能见到的样貌,还有就是血缘间的羁绊。
金妮只是胖了一点,看起来健康一点,是自己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
凤娇带着哽咽和痛苦,想要伸手去摸摸自己的女儿,眼泪也在她一次次伸出手试着够到金妮中沿着眼角落入脏兮兮的枕头上。
金妮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只冰凉的手覆盖到凤娇的肚子上,语调平静:“你知道么?”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金妮问题的凤娇愣了一下,在金妮耐心的等待中,凤娇看向覆盖在自己肚子上的那只苍白的手掌,下意识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而这个动作刚做完,那个圆球滚动的速度突然变快,带着凤娇干呕了一声,身体也随着干呕抽动了一下。
凤娇那只一只摸不到女儿的手,此刻紧紧的抓住金妮的手,满头汗带着急切说:“好金妮,帮妈妈舀碗肉糜汤来。”
飘在半空中的刘老实听见凤娇的这句话,凝聚成一团冲进屋子,幻化成一个成人小腿高的红色小老头,指着凤娇怒喝:“你这个毒妇,老头子我一直以为你是被迫的,没想到你也是主谋之一啊!”
凤娇脸色蜡黄,还全是汗,双眼死寂的看着站在地上猖狂的刘老实,费力的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刘老实:“你听不懂?你真是骗鬼呐!我死之后有日日在你家上面盘桓,之前每次见你和用我熬的肉糜汤都是被那恶毒的金婆子逼迫,还以为你也是个弱者,为了求一条生路不得不同流合污。
以为你反抗不了,才每日被逼着喝下肉糜汤,你倒是演的好!
这回,就你索要者肉糜汤的德行,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被迫的,要是被迫的,这个时候没人拦着你,你怎么不跑?怎么还好意思管死了的女儿要汤喝!”
金妮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听不见,也看不见,就安静的看着凤娇。
凤娇看起来确实是吓坏了的样子,抓着金妮的手越发用力,苍白的皮肤上甚至能看见发青的血管。
凤娇费力的喘息着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饿了,喝了那汤就不饿了,是我婆婆跟我讲的,吃别的没用,只有肉糜汤能止饿,我不知道你是谁,你说的我一句都听不懂。”
见凤娇死鸭子嘴硬,刘老实怒气升腾,整个小老头变的越发的红,连声音都带着尖利:“你这个恶毒夫人,好会装可怜,你一家三口杀我的时候,你明明就在,怎么就说不认识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么?好就算你不认识我,刘老实你总该记得,我就是那天被你们下了药,剁了熬汤的刘老实!”
凤娇脑门上的汗越发的多,喘息声、食道里发出的咕噜声、干呕声混杂在一起,抓着金妮的手青筋都凸起来了。
要是金妮还是一个活人,那此刻一定会因为疼痛而叫出声来。
可惜,金妮已经不是了。
见凤娇不说话,被仇恨和怒火冲昏了头脑的刘老实,身体开始缩小,红的越发浓烈,看架势就是在蓄力要一击毙命的架势。
金妮身体里上残留的桑树根系,快速的从金妮的身体里生长出来,组成一张像是蛛网一样的屏障横在刘老实身前。
随着那张网的生成,金妮的身体也在肉眼可见的干枯。
金妮平静的说:“你别急,我问清楚了,你再报仇也不晚。”
本来因为突然出现的阻拦越发暴躁的刘老实,被金妮这平静的声音愣是控制的冷静了下来。
凤娇僵硬的看向金妮,眼中带着恐惧,刚紧紧抓着金妮的手也松开,甚至还拍开了金妮的手。
凤娇扶住肚子,强忍着身体的不舒服向后挪动身体。
光是这些,就足够为金妮心里的问题解惑了,可是金妮就是想要问出来,可能是活着的时候一直只能是委屈的活着。
死了,有炼制刹女的原因在,金妮变得有些执拗。
金妮收回那只被拍开的手,另一只手轻柔的握住,还小心的为自己揉了揉。
金妮慢条斯理的揉着,就好像这只手是能感觉到疼一样,一直揉到,她觉得不疼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