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一个幽灵,一个绿色的幽灵飘荡在阿比多斯学院的上空!
星野猛地睁开眼睛——在那次事件之后,她很少能好好睡一觉了。
虽然自己的身体已经从作为实验室的地下设施中逃离,但每次闭上眼睛,身体就像是回到了那个阴暗可怖的小房间里面。
昏暗的红色应急灯打在自己的脸上,猩红的光泽让自己的面孔显得苍白。
外面的走廊上只有低沉而清晰的脚步声,屋顶的混凝土有些开裂,上面抹的石膏也随之裂开。
星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继续回忆着梦魇——她打开录音笔放在自己的身边,她需要将自己的梦记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这会有点帮助。
说不定到时候可以交给老师帮忙分析一下。
......她记得自己从床上坐起来,面前的门并不是熟悉的实验室高科技自动门,而是一扇单层、轻薄、安装着小玻璃窗的复古风格房门,外面的地面也从水泥材质转换为了精致的柚木拼接地板。
但是这些木头大多已经随着时间而变形扭曲,从地面上撬了起来,踩在地面上只会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噪音。
一头缠着绷带的怪物正在房间的正中央等着自己。
“——找到注定之人,结束这一场闹剧......”
从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星野记得梦中的自己环顾周围也没有看到说话的人,分不清男女、口音也没有任何特征的声音就这样给了自己莫名其妙的提示。
怪物趴在房间中的地面上,看轮廓勉强能看的出来是一匹狼,或者说是一种鸟头狼身的怪物——肩高大约两目,仅仅只是趴在地面都能让星野感到一股难以言语的压抑。
它张开猩红的眼睛,黯淡的光泽扫视着面前的场景,它见到了正在靠近的星野,眼中危险的猩红闪烁,乌黑的鸟喙张开打出嘶哑的嚎叫。
它从地上站起身来,它的身体早就回归尘土,但是依旧没有倒下,肌肉变成沙粒正在不断的从身上掉落下来,只有一些毛发还连接在残存的肉体上,甚至星野可以看见在它的肋骨之间是一片空空如也。
这一只怪物,快死了——只是还在用颤抖的声音威胁着正在靠近的星野。
它压低姿态,准备对不远处的女生做困兽之斗——它的喙依然尖锐,它的爪依然有力。绷带随着它的动作掉落,下面只有被刻上了象形文字的骨头。
星野不认识那些字符,只是觉得熟悉,或许在自己梦中出现的,有且仅有可能是自己曾经见过或者熟悉的东西——这只怪物不算在其中,那么也仅有可能是属于自己不曾关注过的,属于自己的一部分。
从萎缩的样子,开始逐渐变得狂气又躁动,它在愤怒,它在憎恨——它想夺走自己的身体。
在梦中,梦境的主人虽然就是正在做梦的自己,但是面对这种形而上的概念上的威胁,就算是梦境的主人在实际上也难以击败。
就像是一位站在上层叙事的读者,知道下层叙事的事物的存在,但由于他并非作者,自然也无法改动下层叙事的叙事因,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星野意识到在自己的梦中,自己也不过是一名观众而已。
她后退半步——发现自己的手边没有武器和熟悉的盾牌。
怪物在短暂的蓄力之后,似乎意识到了星野是属于自己的虚弱的猎物,它干脆的起跳,然后扑向她。
星野只是抬起手,下意识的做出抵抗的样子,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于事无补。
然后就从自己手指缝之间看到了,从自己的身后一跃而出的身影,穿着阿比多斯的校服——没有穿外套。
手中拿着自己相当眼熟的盾牌,绿色长发在飘扬。
然后一盾牌呼在了怪物脸上。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跳出来人。
怎么可能?这太扯淡了,死人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里?就算是梦境,星野也总是逼迫着自己不要想起来这个熟悉的身影,就算是为了自己好,也不要回忆这些只会让人产生罪恶感的事件了,好吗?
星野甚至听见干脆的骨头裂开的声音,怪物以飞过来的曲线原路飞了回去,在地上翻滚两圈之后撞到了房间边缘的壁橱上。
随着碰撞,壁橱门打开,里面的报纸书页和瓶瓶罐罐落了一地——这都是自己具象化的回忆,看来自己确实在梦里。
“前辈?”
“小星野先别说话,等我忙完了~”慵懒轻松的语调,确实像自己的前辈——或者就是自己记忆中的前辈来梦境中帮助自己了?
然后就看见脸上带着和善微笑的巨乳jk,手中拿着有一人高的装甲钢盾牌当作是某种钝器,对着怪物的脑袋框框框一顿砸。
本来还有点黑暗风格的ARPG游戏一般的梦境,瞬间变成喜剧小剧场。
直到怪物用爪子护着自己的脑袋,躲在墙角里面发出一阵阵委屈的呜咽声才算作罢。
战斗结束,熟悉的人转过视线——
梦境到自己就结束了,星野按下了自己的录音笔的开关。
最近总是做这个梦,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个梦的情节都大同小异。但明明自己最近也没有特别想念那个喜欢和自己的开玩笑的麻烦前辈,但是她的身影就是会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中,
这已经不能用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来概括这种情节了——真要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怎么不梦见白子和老师带着自己抢银行然后大发财呢?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虽然房间中没有关掉所有灯光,但窗外明亮的月光还是照进了房间中。
时间刚过凌晨3点。
“嗯?”星野意识到现在是时候应当出门巡逻了,多抓点通缉犯,学校的债务就能早点还清。
她伸手撑在床铺上,温暖而柔软的床铺似乎还带着一丝体温。
“???”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床铺,虽然是双人床,但自己一直是一个人就寝的,在自己并没有占用的半边居然还有人使用过的痕迹。
空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沐浴露的气味,很熟悉的味道,但不是自己常用的款式。
是谁?她意外的看着周围的房间,属于自己的卧室在这一瞬间显得格外的陌生,一时间竟然觉得在房间中除了自己还有别人。
床底和衣柜里面根本就其他人——难道是已经离开了?自己的感觉不会作假,肯定是有人偷偷上了自己的床。
想到这里星野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立刻坐在镜子前面开始扒拉起来,希望看看自己的关键还在不在。
“糟糕!差劲!变态!大人!老师!”一边尝试着越过圣光和白雾确认自己的身体一边抱怨,最后只有伸手指进去才能确认,从外面看的话根本看不清楚......
总之在这么鸡飞狗跳的折腾了一顿之后,星野终于在3点半之前整理完成了自己的装备——手枪和霰弹枪放在枪架上,但是盾牌从支架上挪到了一边,显然是有人动过。
加上自己床铺上留下的体温,大概在自己醒来前的几分钟,闯入自己卧室的人才刚刚离开。
“啧——不管怎么说这种事情好像也有点太恶劣了吧?”
但是在自己的记忆中拥有自己的公寓的钥匙的人只有寥寥几人,自己玄关处的大门也没有破坏的痕迹。
这么看来倒也不像是老师来袭击自己,毕竟老师没有钥匙,房间也没有被暴力突破。
那么是谁呢?自己的朋友们?
眼尖的星野注意到了在盾牌的握把上留下了一根绿色的发丝。
自己认识而拥有公寓钥匙的绿头发人,有且仅有一位。但她大约真的的确是死了。
看见这根头发,却只觉得如遭雷劈。
根据一般理性和生物学知识而言,人死不能复生,况且是下落不明的人。
在自己的记忆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遗忘的模糊面孔,温柔而和善的微笑,那张故意被自己扣在桌面上的合影,正在诱惑着自己将其翻开。
毫无疑问,这种心脏在胸膛中加速跳动的感觉,是想念。
难道自己还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