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她一向在知府府衙中都是一个人睡一间房,此时她竟然发现自己枕旁竟然多了一个人。
明明是她亲自抱着睡到东南角的临沅,此时竟然睡在她的旁边。
一向都是浅眠的她,什么时候竟然会连半夜一个孩子睡到了旁边都不知道?
而且,她不是已经吩咐了侍女,要她好生看护着临沅的吗?
有光透过床幔的缝隙照进来,她撩起一角往外看去,更漏显示已经是巳时。
看清楚时辰的她就是一惊——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说好的今日要和蓝舒拷问第五黎的,差点就坏了大事。
急急忙忙就要掀开被子起床,动作惊醒了还在睡觉的临沅。
小孩子睡的红扑扑像个苹果似的脸蛋,水润的大眼睛看着她的时候还带着雾气,问话的时候还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大人,你醒了呀,她还可以继续睡一会吗?”
“睡吧睡吧,她要起来处理公务,你想睡就睡。”她拉开一侧床幔,下/床更衣,让他继续睡后,便又把床幔拉了回去。
听到里屋有响动,礼言带着一众侍女端着洗漱用品鱼贯而入。
“大人可算醒了。”礼言看见她已经起来后,竟然是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大人您有所不知,您已经睡了六个时辰了,而且怎么喊都喊不醒。临沅小公子就是醒来后来寻大人您,得知您还在睡着,然后要和您一起睡来着,奴才原本想拦着的,却因为小公子身姿矫健,自己跑了进去,又怕会惊扰了大人睡眠,故让他进去了。”
礼言说着,还解释了临沅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床这一件事。
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快速用过早膳之后,她便直奔书房。
果不其然,蓝舒和第五黎已经在书房等候她许久了。
……
“下官参见大人。”
“小声见过知府大人。”
随手免了他们两个人的礼后,她坐到了主位上。
也不知道蓝舒与第五黎说了什么,相比昨日见到的他,今天看起来竟然是格外的规矩,那把他时常用来当作风雅之物扇风的扇子竟然也放到了腰间,整个人看起来老实多了。
她看了他一眼,还没有说些什么呢,第五黎就主动开口了:“知府大人,您有什么问题,请尽管问,小生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不要将小生关入天牢,小生实在不想吃那难吃的牢饭。”
她原本还被自己的梦境吓得惊魂未定,此时被他这么一求,却是噗嗤一下笑出声,因为梦境遗留下来的恐惧也随之烟消云散,看着站在她面前十分老实的第五黎,她笑弯了眼:“你怎么知道牢饭十分难吃?她记得她是好酒好菜招待你的,并没有让你到大牢里吃牢饭啊。”
却见第五黎十分幽怨的将眼神飘向了坐在一边安安静静批公文的蓝舒。
她看了看蓝舒又看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猜测:“难不成蓝师爷带着你去过了?”
第五黎的眼神更加幽怨了:“若只是知府府衙大牢一日游那也就罢了。不仅如此,蓝师爷还带着小生去围观如何处刑……”说到这里,很明显的看到第五黎身体抖了抖。
“如果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么说的再多也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下官也只是不想欺瞒第五公子,所以无论是知府府衙的大牢还是牢饭,都亲自带第五公子去试了一遍,当然觉得下官这件事做得如何?”蓝舒说完,还停下笔来征求她的意见。
她看了他一眼正在书写的公文,十分果断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做法:“蓝师爷这件事情做得极好,值得嘉奖,毕竟只有亲身经历过了,才能知道其中的滋味如何,第五公子觉得呢?”又将球原原本本的踢回给了第五黎。
第五黎看看她又看看蓝舒,一脸的生无可恋:“小生怎么感觉你们这是在合伙欺负她?”
她和蓝舒对视一眼,同时笑了一声:“有吗?”
第五黎白了她们一眼,又恢复了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转身做到了唯一一张空椅子上,十分不客气喝了一口茶:“竟然将小生抓来了,又留了一天,总该告诉小生,小生到底做错什么事情吧?”
她摇摇头,纠正道:“不是她抓的你,是你自己问她住在哪里的,她说请你来喝一杯茶,你自己就跟来了,本官也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昨天你不是一直在喝茶吗?”
即使双方距离的有点远,她还是清楚的看见,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第五黎的嘴角可疑的抽了两抽。
“若是一盏茶,一壶茶,小生也就认了,但是整整喝上一天的碧螺春……”第五黎说着打了个寒噤,“这未免也太过恐怖了!而且……知府大人您竟然还问小生收取茶钱……”
她笑:“碧螺春也很贵的好吧?偌大个知府府衙,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他们吃饭也要钱,何况你喝了那么多壶碧螺春,那是本官原本要留着接待贵客的。”
“来者皆是客,何有贵贱之分?”第五黎反驳道。
她拿手指敲了敲桌面,继续笑得一脸纯良:“虽然客没有贵贱之分,但是你总比不上宸王殿下这般的大人物的。”
被她一句话堵死了的第五黎:“……”
还是一向当作和事佬的蓝舒出来圆场:“昨日的事情就过去了,不必再提,咱们且论今日就是。”
“想当年她还是前任知府预定女婿的时候,知府府衙的茶还不是她想喝多少就喝多少,还不带重样的,哪像今天喝几壶碧螺春,还要给钱了……”第五黎自以为嘀咕的很小声,却已经被她和蓝舒听的一清二楚。
和蓝舒对视一眼,她们都看出来了,对方眼中的那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慢悠悠道:“前任知府大人的女婿?第五公子听起来倒是来头不小啊。”
蓝舒接道:“只是前任知府梅大人已经落马许久,就是不知道第五公子与梅大人女儿的那一纸婚约是否还作数?”
鱼儿果然上钩。
第五黎极其自然的接了下去:“当然是不作数啦,原本也不是她想要和她结婚,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已,她根本都不认识那个梅小姐到底姓甚名谁长着个什么样子,倒也不是没有做过翻墙想要一睹芳容的混账事,但是都没有成功过。说真的,如果她长得不咋地的话,她娶回去只能当个花瓶了,啊,不花瓶还长得好看些。”
她道:“不知道姓甚名谁?梅大人的女儿自然是姓梅的。那她可以这么理解吗,就是因为你仗着自己之前是知府大人预定的女婿,所以才敢在街上胡作非爲调,戏良家妇女?”
第五黎将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非也非也,小生从来没有在街上调戏过良家妇女,至于上次闹出的乌龙……”第五黎十分纠结的看了她一眼,“还不是怪大人,你长得太过美丽,让她太过着迷。”
她抖了抖浑身掉下来的鸡皮疙瘩。
一边拿笔处理着公文,一边侧耳倾听她们聊天的蓝舒开口问出了她们两个真正想要问的目的:“第五公子既然已经是前任知府梅大人预定的女婿,为何不曾见过梅小姐?她们东盛朝虽然说七岁男女不同席,但是平日里一同游玩倒是可行的。”
彷彿是蓝舒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第五黎极其风/骚的拿起他的折扇扇了两扇,一脸的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