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洛媱没有继续追问,她在仔细回想小说里的情节。
自从许多事情发生改变后,她已经许久不曾去回忆过原著里的情节了。
但她确实记得有一年气候异常,北方异常寒冷,冻死了许多人,而南方不是旱就是涝,这一年,粮食产量低到可怕。
也因为此,各地的百姓才会因为活不下去纷纷造反。
可左适是怎么知道的呢?
“老夫只是猜测,正所谓祸不单行,皇室式微,天下大乱,而每每这种时候,天灾人祸是避免不了的。”
“对合浦郡也会有影响?”
“都是靠天地供养的人类,怎会没有影响?”
合浦郡的这些部落土著们,不会耕种,只会靠采集和捕猎生存。
一旦发生大灾,他们要么饿死,要么成为野兽的口粮。
洛媱已经提前让人给这支施工队搭了简易住所。
马上就要入夏了,无论是帐篷还是草棚都能住人。
左适去看过他们居住的环境,并未说什么。
“施工队需要各处奔波,我并未给他们建固定居所,左大人请见谅。”
“无所谓,他们在山里住的还没这个好。”
洛媱很好奇,他是如何说动这些土著离开故土的。
要知道,这种部落氏族最不愿意的就是走出大山,外面的世界对他们而言太陌生了。
“我会让人先教他们一些建筑的基本知识,在劳动过程中也会对他们进行考核,
奖罚都是有依据的。”
“这些洛大人看着办就是,在管人上,我可不如你。”
左适过去和几位部落首领说了一会儿话,洛媱半猜半想,大概也知道是交代他们要听话之类的。
洛媱还真怕这些“野人”不服管教。
未教化的人类并不是说他们有多坏,而是他们不懂遵循规则,更不会懂律法。
他们不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触犯律法要接受惩罚。
看来还得先给他们上几堂普法课。
施工队的事情会由官府的官员与楚家的管事共同管理,洛媱只需要告诉他们要修哪条路就可以。
路修好了,以后哪里出现灾情,也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救援。
左适出于好奇,跟着施工队同吃同住了几日。
等到开工那天,他一起去了工地,看到了永平郡用来修路的材料和设备,顿时震惊住了。
永平郡修路用的是水泥,工人先把路清理出来,铺上一层沙石,然后再将搅拌好的水泥倒上去摊平。
最后还会有工人推着滚筒压路机将水泥路面压平。
左适只跟了一天,这路就修出了一里,这效率快到让他目瞪口呆。
当然,这也是因为这段路本来就是官道,足够平坦。
如果是山路,那光是将路挖出来就得花费数倍的时间。
池永墨是这次负责修路的官员。
起初他还担心这些语言不通的外地人不会干活,没想到他们动作不仅快,而且还不用休息。
洛大人从不压榨人,干体力活的工人都可以中途休息,天气热了会提供凉茶,天气冷了会提供热水。
一日三餐,午休一个时辰,天黑就收工,在别处是很难找到的。
但这些人表示没必要,中午吃过饭就开工,一直干到看不到路为止。
他们的力气很大,耐力十足,干活时从不偷懒,让池永墨忍不住给他们涨了工钱。
他们对钱没什么概念。
只是听左大人说,他们该出来干活赚钱,否则很难度过今年的灾年,所以他们就来了。
洛媱关注了一段日子,也发现他们心思单纯,干活利索,特别交代要多关照一些。
距离郡守们聚会一个月后,洛媱陆续收到了各郡的反馈。
他们要做的事情并不难,只要组织人手建立生产线,按照永平郡给出的标准生产产品即可。
也就是说,永平郡的标准即代表了岭南所有郡的标准。
渐渐的,每个郡的军服也统一下来,所用的弓箭武器也是一样的,就连吃食也逐渐同化了。
每个地方的吃食都被带出来卖到外地去,如果遇到大家喜欢的,这种食物很快就会风靡起来。
等过了端午,大家才突然发现,今天春天的雨水太少了。
往年这个时候都进入梅雨季节,到处是返潮的现象。
可今年太诡异了,不仅连续两个月没下过一场雨,连梅雨季节都是干燥的。
茶楼里,冰镇的果茶已经是最畅销的了。
“往年这个时候下点雨还会凉快点,今年没下雨,天气热的也太早了。”
“可不是,我看官府已经贴出告示,要开始在每条街道挖水井了,可能是怕干旱没水喝吧。”
大部分人是不以为然的。
岭南从未因为缺水喝渴死过人,也就是田里的稻子会因为干旱长得不好,但在城里挖水井也解决不了问题吧?
但洛媱想的更远。
目前永平县城的饮用水都是河水,而且大家饮用的是同一条河水。
万一有敌人在河里下毒,整座城的饮水就是大问题。
井水干净不容易被污染,夏天的井水冰凉可口,也能解决一部分酷暑问题。
今年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夏天肯定会热得出奇。
田地里,每天都是来查看水位的农夫,也因为抢水发生过不少争执。
在苍梧郡的水渠修缮完毕后,洛媱就将许之槐调到了永平郡。
但他年纪大了,又常年劳累,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洛媱不敢让他继续到处跑,只让他在衙门里画画图纸,点拨点拨后辈。
他在苍梧县时就带的几个属下如今也都小有所成,有三人直接拜他为师。
许之槐无妻儿,为了延续许家的香火,他收了其中一个孤儿做养子,为其改名许湛,倾尽毕生所学教授他。
但永平郡的水渠还尚在建设中,并不能完全缓解干旱问题。
左适从工地回来后,继续赖着楚旸,他武功高,谁也防不住他。
楚旸起初看他哪哪不顺眼,日子久了,被这老头天天追捧着,还真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他一向独来独往,在楚家也没有和谁比较亲近的,没想到这把年纪了,还能交到个知己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