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西夏众人闻言全都呆若木鸡。
西夏使节的脸色变了又变,心下慌极了:
这人不是来帮我们找太子的吗?一开口就说要取我们太子性命是几个意思?
大晔跟西夏的邦交如今已经薄弱连假装友好都不装一下了吗?
“世子……”
吕宏胜和一众官员将领听到这话也很是震惊,想开口提醒世子一下,就算跟西夏太子有仇,想杀也不要当着人家西夏使节的面说啊。
这人还没照着呢,再火上浇油可不行。
“咳咳。”夜浩然假咳了两声,低声跟盛怀瑾说:“怀瑾你这样说,是怕西夏不跟咱们大晔闹翻吗?你是不是打仗还没打够?”
二殿下虽然纨绔,但是身在皇室,对天下大势还是了解的,大晔跟北梁这些人大战小战不断,即便谈和,也和不了几年,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再次打起来。
而西夏一直在中间两面交好,左右逢源,惹人厌烦归厌烦,可西夏要是真的跟哪一国联盟了,落单的那个难免要遭殃。
所以李元霁这次来大晔京城参加万寿节,皇帝心里其实十分高兴,若非余笙早已经有了未婚夫,且未婚夫是盛怀瑾,皇帝是一定会答应给李元霁指婚的。
毕竟只需要把一个商户女嫁到西夏皇室,就能稳定两国邦交,这是桩极合算的买卖。
可偏偏有盛怀瑾在,这事就不成了。
世子爷薄唇轻勾道:“李元霁若是真的遇刺失踪生死不明,他的护卫不自刎谢罪不掘地三尺地招人,却惦记着对我动手?真是有意思。”
夜浩然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有意思?”
吕宏胜追问道:“世子的意思是?”
盛怀瑾也不多解释什么,今日这一出遇刺失踪极有可能是李元霁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县城之中鱼龙混杂,若有是有外来人住入,必被查问。
所以李元霁此时大概是在哪个山沟匪寨里窝着,看着他们四下忙活着找人,说不定还收买了一拨势力,给大晔埋下了隐患。
世子爷思及此,沉声道:“传令下去,清剿通云县周遭百里内所有山头、匪窝,凡有拒捕者,格杀勿论。”
“得令!”
“是。”
吕宏胜和通云县官员们纷纷领命。
世子爷尚年轻,但身在军营多时,出令如山,满身威仪,令人不敢有半点异议。
“我们元霁太子遇刺失踪,至今生死不明,你们不是来帮着找人的吗?”西夏使节大惊,“不想着赶紧把人找到,清剿什么山头匪窝?”
盛怀瑾道:“这不是找着吗?掘地三尺,寸寸搜寻,生必见人,死……”
他嗤笑道:“就是李元霁成了鬼,我也把他的魂魄给你从地府拽回来,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西夏使节:“……”
满意?这踏马谁能满意?
世子爷一声令下,兵马出动,一路搜寻李元霁,一路平山剿匪。
一夜之间,通云县境内百里连山林拦路劫道的一两个小山匪都被抓了。
夜浩然跟着东奔西跑,一天一夜下来,差点把骨头给晃散了,连连抱怨:“这等苦差事就该让大皇兄来的……”
每次他一张口,就被盛怀瑾一个眼神看的,默默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第二天夜里。
盛怀瑾带兵围了通云县境内最后一个有匪窝的山头,虎头山。
此处有个规模不小的寨子叫做白虎寨,设了好几处岗哨,山门看着也挺严实,
副将带人上前叫门。
山匪死活不给开山门,甚至派出了一对弓箭手蹲在屋檐高处,想借地势击退官兵。
吕宏胜在旁同两位殿下说:“这白虎寨易守难攻,且山匪头目诡计多端,在通云县为祸已久,我等这些年也来清剿过数次,但每次都是斩草难除根,安生不了多久就春风吹又生。”
通云县几个官员点头附和着,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真想斩草除根,倒也不难。”
盛怀瑾并不觉得这是难事。
怕就怕这些地方官员养寇自重,每年借着剿匪的名义,不断地从朝廷拨银子过来,年复一年,苦了百姓,养肥了底下这些官员。
世子爷这次是来寻李元霁的不假,顺道把这些隐患也清除了也是真。
他勒马而立望着山门,扬声道:“来人,放火烧山。”
“放火烧山?这可使不得啊世子殿下!”
钱大人先前也听说过这位镇国公世子行事不拘一格,但这一上来就放火烧山也太枉顾人命了。
钱大人说:“虎头山上草木茂盛,如今正值秋季,草木枯黄一点就着,一旦放火烧山,只怕火势会一发不可收拾,必然会殃及周遭百姓的田地屋宅……”
盛怀瑾正色道:“钱大人不必忧心此事,我夜观星象,明早会有一场暴雨,多大的火都能浇灭,此乃天意,特来助我等清剿白虎寨。”
钱大人很是震惊道:“世子还懂观天象?”
世子爷面色如常道:“嗯,我跟钦天监监正学的。”
吕宏胜他们还是觉得放火烧山这事不太妥,纷纷劝道:“世子三思啊。”
盛怀瑾屏息三瞬,而后开口道:“好了,我已三思,放火。”
众守将和官员闻言顿时:“……”
世子爷人还怪好的嘞。
说三思,他还真的三思了一下,然后让人先前说的办。
这些人里有反对的,盛怀瑾直接让士兵把人“请”下去,然后拿着白虎寨的地形图,现场安排将士们正面攻,三路包抄,还派人守住各个出口、暗道。
世子爷说:“待会儿火势一起,寨子里的人必然是冲出来打的打,暗自跑的跑,到时乱作一团,难免有人趁乱脱身。
若是李元霁,或者抓了李元霁的人就在其中,我们可就白忙活一场了。”
众人都觉得这话有道理,反正这次的事无论结果如何,都有二殿下和镇国公世子在前头顶着,他们只需配合行事即可。
众人各自领命,忙活开来。
盛怀瑾拿着地形图,研究最隐秘的那条离寨之路。
夜浩然凑过来问道:“你什么时候跟钦天监监正学过观天象,我怎么不知道?”
世子爷不咸不淡道:“我也不知道。”
“你、你骗他们的?”二殿下都结巴了,“那那那这火一旦烧起来,要是扑不灭可怎么是好?”
盛怀瑾道:“你以为白虎寨的人会坐等火势大到那个程度再出来吗?他们只是走上歪路做了山匪,并不是天生的傻子。”
夜浩然:“哦。”
“走,二殿下。”盛怀瑾收起地形图,调转马头,“咱们守株待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