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所以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夹起尾巴做人,但是那么多官员,忍得住一时,忍不住一世,他们要上下打点,要日常开支,就凭官响,怎么可能够用。
所以即便现在严打,还是有人接二连三的落在宫抉手里,故而宫抉的存在,是众人心里的刺,头上的刀!
偏偏他深受宠信,手里又有皇城禁军,整个京城没有谁手里的兵力能多的过他!可想而知,他就是一个让人又恨又怕的存在啊!
如今,宫抉还要往上爬,那么便只有废除了本朝开国皇帝设立的慎刑司,将昭狱的职能扩大,吞并了慎刑司,成为新的司法机构。
只是这个昭狱,不同慎刑司要三司会审,他会让昭狱只听皇帝一人的话,也只听他的话。
而四皇子,不仅有刑审之职,三司里面有两个都是他的人,自然就成了宫抉要对付的下一个对象。
只可惜,上一次两大冤案齐出,让慎刑司焦头烂额,皇帝听闻后更是勃然大怒,差一点就降罪了!可恰好此时,龙贵妃突然爆出有孕,皇帝大喜之下,又将这件事压了下去。
真是可惜啊,差一点就成功了。
宫抉看着眼前这人,督察院右督御史周步平,眼里闪过一道幽光。
此人还是很有能力可言,尤其在性命受要挟的危情之下,他竟然连十几年前的两桩冤案都能翻出来,是个人才。
而且上一次的事情皇帝虽然轻轻饶过了,但是心里肯定还是留下了不满和猜忌的种子,再一次,必然要一击必中。
所以他决定再给周步平一个机会。
宫抉想着,走下床来,走到了周步平的面前。
他的靠近,让周步平低伏的身子有些不安而畏缩,他是真的很怕宫抉这个少年,他就好像鬼魅一样,总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你一个致命的打击。却又高高在上,罔顾旁人生死。
周步平曾经亲眼见过宫抉监斩时的场面,那么多人啊!足足三四百人!他眼都不眨的看着刽子手手起刀落。
不少老百姓惊叫连连不敢再看,随行的官员更是脸色发白,唯有他嘴角带笑,似十分愉悦。
那个时候,他就明白,这个少年他惹不起。
可是好死不死,宫抉还是查到了他身上,当初他为了升官,求财通路,狠狠的贪了一笔银子,而那银子是用于赈灾的,结果导致灾区送过去的都是陈米烂米,好多都不能吃了,饿死了不少人。
这么多年他以为已经过去了,没想到还是被查了出来,落在了宫抉手里
想到此,他将头埋得更低,心贴着地面砰砰直跳!宫抉越靠近,就跳的越快!
他心里清楚的感受到,他们这些当初涉案之人的生死,此时都被宫抉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一念生,一念死,每一秒都是煎熬。
“你要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他并不曾自称皇子,或者本王,而是轻飘飘的用了一个“我”字,可这并没有让他们感觉到少年亲近,而是觉得他更加深不可测。
少年的脚尖离他的额头不过寸余,周步平不敢抬头,用一种极其谨慎又小心的语气哀求道。
“求殿下高抬贵手,再给吾等一个机会!”
他一说完,身后跪着的人齐齐哀声道。
“求殿下高抬贵手!”
宫抉淡淡一笑,“既然如此,我可以再给你们一个机会。”
他这样一说,周步平难掩激动,连忙抬头,这一抬头,就撞到了对方居高临下的视线中,那眼底幽幽的,带着一丝危险。
“只是,我还有一件事,要你们去做。”
周步平心一颤,又拜倒说,“殿下尽管吩咐,臣等万死不辞!”
宫抉幽幽笑了,他修长的身影慢慢踱步,又坐回了床边。
“龙贵妃不是怀了龙裔?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未免太巧合。”
他看到周步平的身子突然紧绷,有些诡异的笑了,“你们家中,几乎都有女儿在宫里,并且宫里也有你们的眼线,我希望你们能去查一查真伪,这,不为难吧?”
想到龙贵妃铁桶一样的防卫,周步平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不为难,不为难!”
宫抉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如此,退下吧。”
几人闻言,如蒙大赦!只是想到新任务,他们都有些沉重,但一边是性命,一边是冒险,还是性命更重要。
况且,宫抉对为他做事的人,从来不曾亏待,这也算安慰之一了。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宫抉揉了揉眉心,有些不耐。
而这时,罗启轻声走了进来,带来了一个消息。
“殿下,据线人汇报,您所说的那几条支流河干,已经快修到与玉衡交界处了!”
宫抉这才来了精神,墨眼一亮。
当初为了劝说他从西洲回来之后,就去帮着修运河,宫以沫是将她的计划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的,所以尽管现在宫以沫下落不明,他也可以在她会出现的地方等着。
有消息称玉衡也在大兴土木的修河道,而且正是向着大煜的方向,那么,大煜境内,这几条按照她留下的图纸而修建的支流,她一定不会放过!
所以不管她在玉衡的什么地方,有是不是在玉衡二皇子身边做事都不重要,只要她还没有放弃那个偷渡发计划,他就有机会遇见她!
想到这他连忙起身,准备出府。
罗启道,“殿下,您要做什么?”
“进宫。”
“可是,您昨日才向陛下告假,称病修养,这次,要用什么理由呢?”
宫抉显然心情极好,竟然解释了起来。
“京城已经在父皇的治理下越来越清明了,那么,我便到外面去走走,看看其他的地方,是不是有未除的蛀虫。”
说到这,他眉眼带笑,仿佛只是一个准备出去游玩少年,眉眼都是憧憬。
他并不担心这个提议会被拒绝,京城的人巴不得他离开,所以只会极力促成这件事,让他快点走。
只是可惜,他们以为他离开的京城,就可以高枕无忧的话那未免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