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电视台须知】第11条。
【请记住待机室的位置,不要走错。】
裴望星刚往后退一步,就听见了走廊上响起一阵欢快又忧伤的旋律,伴随着粘腻的脚步声。
电梯的金属面板上映出了一只巨大的、站立的兔子,穿着华丽的裙子,手里似乎拿着捧花。
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裴望星的心猛地一紧。
她本能地想要转身逃跑,理智却提醒她不要轻举妄动,那只兔子的影子已经近在咫尺。
此时再跑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能闪身躲到了安全通道的门后,让身体尽可能地紧贴着墙壁,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小丑应该已经被引到了停车场。
楼梯间暂时比不确定的楼层安全。
暗自祈祷那个怪兔子别闯进楼梯间来。
裴望星提前拿衣服兜住了从水箱里捞起来的东西,怕一路滴水把厕所里的诡异生物也引来。
她顺势把手环手链包了起来,不然链子拍在门板上的动静,她就可以直接螺旋升天了。
就在这时,裴望星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蓝色的小球。
观众们看见,兔子耸动着兔唇,它似乎已经闻到了人类的味道,红色的眼睛刚转向楼道间。
电梯发出“叮咚”一声,抵达了这一层,裴望星隐约听见电梯里颤颤巍巍的说话声。
“怎么回事?”
“我们不是找到待机室了吗?”
“怎么感觉…这是……电梯?”
“救……救命啊!”
电梯门打开,里面的人毫无抵抗之力。
两声惨叫过后,只有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和啃食声,听到拖着重物逐渐远去的声音。
裴望星才敢捡起小球。
她发现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拧开小球,从里面摸出两个小纸团。
【我的魔术戏法,可以让疲惫的家伙出现幻觉,比如将动物看成小丑,哈哈。——小丑】
【夜间是胆大者的狂欢,今晚一切消费,由白天投了三次币的怨种们买单。——小丑】
纸张不完整。
似乎是从日记本上撕下来的。
裴望星收起来,再度看向楼层数字。
——2楼。
她刚才跑了那么久,都在同一层打转。
刚才那两个丧命的天选者,应该也是忽略了身边微小的异常,不小心走进了电梯里。
电梯旁的贩卖机,已经变成了动物标志。
她瞧见贩卖机的取货口有东西在反光,快步走过去,从底下摸出来了三瓶无糖气泡水。
意外之喜了老铁们。
……
……
时厘一路狂奔,来到了电视台的另一头。
她用了敏捷卡,速度和隐匿是她的优势。
时厘躲进了电视台的杂物间。
杂物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到处都是灰尘。角落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清洁工具和保洁车,一旁的衣架上则挂着几套保洁制服。
时厘站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
经历了最初的一阵杀戮之后,外面已经很久没有传来任何走动的声音和尖叫哭喊了。
眼看差不多了,时厘从墙上取下一套蓝色制服套在身上,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清洁工。
这一步虽然没什么用,但能给【拙劣的伪装技巧】加一点成长经验,聊胜于无。
路过其中一辆保洁的时候,她留意到垃圾桶里还有一些废弃纸张、塑料袋和其他东西。
清洁工每天下班之前,都会将当日的垃圾及时清理掉,每天也有垃圾车准时来回收。
怎么可能还会把垃圾带回到杂物间?
时厘直接伸手拿起一个纸团查看。
那些纸团上似乎有一些油墨的痕迹。
她干脆把所有的纸团都挑了出来。
【没有人不称赞我的舞姿。——▅▅(涂抹)木偶】
【动物的视野很广阔,即使背对着,它也能看见背后挥舞鞭子的是谁。——小丑】
【你别看小丑永远很忙碌的样子,但没有人知道它到底在忙碌什么。——动物】
这一部分似乎是诡异的日记,有落款。
而另一些纸团,更像是旁观者写下的。
【木偶没有画上眼睛、嘴巴、耳朵,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无法伤害到任何人。】
【动物觉得小丑令人发笑,小丑觉得动物可怜可悲,但它们从来不会讨论木偶。】
【人观赏,人提线,人牵绳,人挥鞭……或许它们说的人,是主人的人?】
【猜猜……谁会是今日的闪亮之星?】
这些纸团没有落款,以高高在上的视角,观测下定义的语气,让时厘忍不住皱眉。
而最后一句,重新提到了“闪亮之星”。
她把这些纸团收好,步出杂物间的阴影,长长的走廊上静寂无声,只有地上残留的血迹。
地上的血还没干,时厘避开这些血迹,看也没看旁边的电梯,直接进去安全楼道。
她现在要去另一个地方。
她们白天彩排的舞台现场。
明明已经很晚了,走到候场通道,时厘就听见里面传来的熟悉旋律——她们的主打歌。
华国直播间里的观众,在刚才的地下停车场也听过了很多遍,每次十五分钟结束,徘徊在外面的小丑就会扬起夸张扭曲的笑容。
然而。
里面很快又重新响起了同样的旋律。
小丑的笑容再度阴沉了下来。
小丑嘻嘻。
小丑不嘻嘻。
如此反复。
观众们充分见识到了小丑的变脸艺术。
大家十分怀疑,照这个频率听下去,明天早上太阳升起之前,小丑都能学会应援了。
主打曲在深夜寂静无人的舞台上响起,这画面实在太诡异了,华国网友纷纷劝阻时厘。
[厘姐别进去!里面肯定有鬼!]
[……说的好像哪里没鬼一样。]
[这里肯定是木偶的主场啊,危!]
[无所谓,我边嗑速效救心丸边看。]
评论里争执得再厉害,时厘也看不到。
她推开门,入眼是圆形舞台,远处是红色观众席,没有观众,也没看到忙碌的工作人员。
舞台之上,无数个赤裸的假人模特如同清仓处理的商品一般,被随意地堆放在那里。
这些假人没有面部,脸上的区域被平滑的凹陷所替代,像是被抽空了生命的躯壳。
但这些假人模特的做工却非常精致,四肢的关节和脖子上都设置了可以活动的结构,它们被扭曲成了各种姿势,折断,变形,残缺。
明明脸上只是代表五官的凹陷轮廓,却无端地让人觉得这些模特有些眼熟。
时厘小心翼翼地经过舞台。
她找到观众席的最后一排落座。
当她坐好后,灯光“啪”的一下暗下来,时厘听到了急促的呼吸声,从身旁和身后传来。
刚才还寂寥的观众席,此刻已经坐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