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因为梁川跨时代将火炮带到了战场上,李元昊提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羊倌,党项人的内乱也使得大宋得到了一口喘息之机,历史的走向生生让梁川就这样给改变了,又在冥冥之中好像走上了应有的轨道,不可谓不奇妙!
夏竦坐在固原城中,没等到朝廷的升迁与嘉奖,没想到竟然等来到了贾朝昌对他的责问。
“西北李氏祸乱我大宋西北之疆界,积恶已久,现幸李氏幡然醒悟,愿臣服于我大宋天威,永远为我守国门,你夏竦竟在此时不顾大局,不以时局为重,仅为一已之私名,悍然破坏这来之不易的议和局面,赖官家天恩,不与你狭隘之见计较,望你好自为之。。”
夏竦也不喜欢贾朝昌这种跟太监玩在一起的货色,不过他也没想到这厮竟然爬得这么快,都骑到自己头上来了,现在又指着自己的鼻子如此羞辱自己!
“气煞我也!”
夏竦将那一封朝廷的文书撕得粉碎,重重地摔在地上,嘴里还骂个不完,嘴巴一动,身上的肥肉便跟着发颤,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他哪里会知道羊倌李元昊向大宋提出了议和的要求,要是知道这样他会以另一种方式将这场利益最大化,至少不会给贾朝昌给他发难的机会。
在他看来与阉竖为伍的人不配做他的对手。
这样一来梁川就一点用处也没有了,夏竦还想着解押梁川上京,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
他这个人虽然奸滑,可是也算有点硬气。
正当夏竦准备把屠刀伸刀梁川的时候,一封密信寄到了固原城。
千里之外,还有一个姑娘在挂怀着自己。
刘娥的掌上明珠,刘谨言。
自从丁谓倒台以后,梁川饱受牵连,而她也被刘太后软禁起来,先前将她放在老君山这都还能让两人给重新遇上,这次索性直接软禁在大内。
可是人心又如何能锁得住。
得知这次西夏与大宋议和,那么前线就不用再搏命了,将士不用命自然有活命的机会,趁着这个机会,刘谨言给范仲淹写了一封信,由秦桑带着,送到固原城来给范仲淹。
为什么选择范仲淹,她母亲与范水火不容,但是她却深知这事让谁知道了都有宣扬出去的风险,整个西军唯独范仲淹是个正人君子,绝不屑于揭人家短做这等丑事。
范仲淹也不晓得刘谨言是什么人,秦桑只是亮出了一个只属于刘太后才有的令牌,就令其震惊不已。
先前梁川为了把火炮运进定川寨,生怕范仲淹以走私的名义把东西扣走,编造了刘太后欣赏他的假话。
把范仲淹一顿好是忽悠,在梁川口中,将刘太后对他的涛天恨意写成连绵不绝的爱意,让范仲淹误以为自己错过了刘太后,以自己的小人之心度刘太后的君子之腹,才悔悟原来天下最能理解他的不是赵官家,而是这位霸权的老太后,恨不能自己自刎当场,用死以谢刘太后。
这一次,这封信很是时宜,可以说配合得天衣无缝!完全是超出了梁川的预计!
对于‘刘太后’转交的信件他自然不敢大意。
范仲淹拆开刘太后给他的私信,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大跳。这信写得字迹娟秀,明显真是女子所书,虽然他没见过刘太后的真迹,但是他不敢不信刘太后的腰牌。
字里行间对梁川的关心之情表露无遗,范仲淹一看到这个信号,身上的冷汗都吓出来了。
梁川当初如何被发配到西军来的,就是受丁谓案的迁连,被冠上了丁党的名号,但是细细追究起来,梁川身为丁党却是一件恶事也没有做过,按当时的律令,充其量也就是罚点款就能处理的。
发配这刑当初还是刘太后亲自点名的,丁党中能让刘太后这么关照的,他是蝎子拉屎毒一份了,当初众人不禁猜测梁川是做了什么事,让刘太后如些动怒。
事情果真没有如此简单,梁川发配是刘太后授意,背地里竟然在关心梁川人怎么样了,这是几个意思?这分明是把卧底派过来,就看看谁真他娘有豹子胆敢动手,糟了,人听说快被夏竦弄死了!
想到此节,范仲淹的头皮差点掀了过来。
这人但凡是死在西军手里,整个西军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那人是谁呀,刘太后,这老女人是能随便得罪的吗?
范仲淹虽然出了名的刺头,可是也不是神经大条的愣头青,马上就带着信去大狱里去寻夏竦了。
当他冲进大狱时,正好看见夏竦手里握着一把刀,显然是要亲自动手结果了梁川这厮。
梁川被腊肉也似的挂起在暗无天日的死牢里,尝尽了各种苦头,身上净没有一处是不带伤的,每每都是整到只剩最后一口气,然后再用人参加熊胆之类的大补剂把他的命给吊回来,黑白无常都到了固原三五回了,每次都是骂咧咧地又回去了。
梁川自知这次夏竦是真心想把自己往死里玩了,这固原城铁桶一般的防御,耶律重光等人没办法进来救自己,他索性也放弃了生存的希望,后面但凡是救回来以后,有了一丝精气神,就不住地破口大骂夏竦奸贼,误国误民!
这不,范仲淹一进大狱就看到这么劲爆的场面,在夏竦的一亩三分地,真没有一个人这么好汉,敢往夏竦脸上吐唾沫,就差刨了夏竦的祖坟。
要是那铁锁一打开,范仲淹毫不怀疑梁川会把这厮给活剥了!
夏竦被骂得他的血压窜窜往上升,差点就气背过气去。
范仲淹惊呼:“刀下留人!”
要是来人呼喝的是韩琦夏竦肯定想也不想就把这刀直接插进去了,倒是范仲淹竟然也肯徇私替人说人情,这倒是让他很意外,手中的刀子不由得犹豫了一下,就差这一下子,梁川的小命保住了。
“希文你莫阻我,今天就是官家来了我也要宰了这厮!”
范仲淹也不说话,亮了亮手中的密信道:“有汴京来的信,大人务必要仔细看一看。。”
妈的,夏竦心头的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现在汴京随便来一只什么啊猫啊狗都可以对自己呼来喝去吗,刚刚才让自己撕了贾朝昌那厮的问责信,还有谁给自己写信,真当自己不是干部,随便人都能捏一下?
气归气,连范仲淹这人都重视的信,他不可能不去看,便放下了手中的长刀,接过信看了过来。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西军乃是浴血厮杀的前线,这种儿女情长家长里短的家书似的文书出现在这种场合适吗?夏竦一看这字就是女人写的,还是写给梁川这厮的,也没多想,肯定是梁川的家人给他寄的,这种信要自己看是几个意思?
夏竦哼了一场,把信往地上一扔,拾起长刀下理会范仲淹就要继续宰杀梁川。
范仲淹好无奈啊,他并不想开夏竦的玩笑,只是夏竦自己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好黑着脸忍住笑意道:“这。。是刘太后寄过来的。。”
咣铛一声,那刀子落到地上,夏竦几乎是双膝抢地跪了下来,双手捧起地上的那封私信,小心地呵拭掉信上的污渍,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恨不能给范仲淹两巴掌,这范喘气这么大,一口气把话说完能死。
不得不说,刘太后这个老太婆的威力实在太大了,大到让人发指地步,连夏竦这种人都知道得罪这个女人没有好果子吃。。
夏竦好死不好刚好跪在梁川的跟前,梁川咧开嘴满嘴满的血水,一脸狰狞地说道:“夏老贼。。你为何给老子我跪下了,这么快就。承认。。自己的错了,我告诉。。你。。晚了!今天我死不了,明天。。就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梁川至死都在恐吓夏竦,如果是原来的夏竦鸟都不会鸟他梁川,砧板上的肉是他梁川又不是夏竦,现在不一样了,这信是刘太后寄过来的,刘太后是什么人,那是全天底下最不能得罪的人,她都不希望梁川死,这代表什么,代表梁川是她的人。。代表自己得罪了刘太后。。
范仲淹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从来不会讲假话,这是朝廷上下公认的。他说这封信是汴京刘太后寄过来的,那就不可能是别的什么人寄过来的,夏竦欲哭无泪,他真想那一刀没有停下来啊,真接宰了这小子再嫁祸给党项人,现在范仲淹看到了,自己如何再能动手?
夏竦真是个人物,一看梁川这么硬气,心里马上就虚了,更加印证了梁川的来历,就算不是刘太后的人,也绝对与刘太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自己如何能得罪他,他为了自己的前途今天跪也跪了,虽然不是情愿的,但是真的前途重要啊!
“呵呵,梁川你何必这样说呢,本官这是为了你好呀!”
好不要脸的一句话!梁川气得一口血水喷得夏竦满脸都是,愤怒地道:“你无耻!连日来。。将我折磨得死去。。活来,这是。。为我好?”
夏竦看了一眼范仲淹,范仲淹把脸歪向一旁,他早知道他与刘太后不是一般的关系,反正这事是夏竦自己搞出来的,可跟他没有半分干系。
夏竦一看范仲淹也不理会自己,只能忍着那一脸血水的狼狈,对着梁川苦笑道:“我说梁川啊,你可是误会了我一番苦心啊!”
夏竦就要哭出来了,这假话假得连他都不信,不过这么急关头编这么一个谎话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依咱宋律你手底下三千配军逃脱,你这个御马值都监再不济也要判个斩立决,今天我将你刑讯一顿,将日他人责问起来我也好有个答对不是。。”